原标题:神与仙——钟馗捉鬼、气杀钟馗、天官赐福、福星高照、洪福齐天、福寿绵绵、福禄双全、寿比南山、三星高照
治鬼之神——钟馗
道教中有专门治恶鬼的护门之神——钟馗。据宋人笔记记载,钟馗原为唐初终南山人,才华出众,在唐玄宗登基那年,赴长安应试,作《瀛州侍宴》五篇,被主考官誉称“奇才”,取为贡士之首。可是殿试时,奸相卢杞竟以貌取人,迭进谗言,从而使其状元落选。生性刚烈的钟馗一怒之下,头撞殿柱而死,震惊朝野。于是,德宗皇帝赐袍安葬钟馗。还有传说称:开元年间,唐明皇因小鬼作祟,身体患病,御医用尽医药,病情仍不见好转。一天深夜,皇帝梦见一个大鬼将小鬼径直捉住吃掉。唐明皇惊问,那大鬼自称钟馗,是终南山落第进士,因相貌丑陋殿试时被逐出宫外,撞死于阶前。大鬼还对唐明皇说,“誓与陛下除尽天下之妖孽”。唐明皇惊醒后,便令画师吴道子按照梦境绘成《钟馗捉鬼图》悬于宫门,病竟痊愈。这个“钟馗捉鬼”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开来,钟馗于是成为嫉恶如仇的捉鬼大师。后来,人们常在除夕夜或端午节挂钟馗神像,以驱鬼辟邪。
到宋朝时,“钟馗捉鬼”已经是常见的年画。钟馗的典型形象是武官打扮,豹头环眼,黑面虬髯,穿大红官袍,足蹬皂靴,手挂利剑,怒视一狰狞小鬼,作捕杀状。文人据此撰有《钟馗斩鬼传》《平鬼传》等小说。
此后,“钟馗捉鬼”成为一条成语,比喻清除坏人。又钟馗因气愤自杀而亡,由此产生了成语“气杀钟馗”,比喻因愤怒而脸色难看,用于形容人愤怒时的神态。鲁迅《彷徨·离婚》就使用了其比喻义:“他们就是专和我作对,一个个都像个‘气杀钟馗’。”此外,民间还流传着很多与钟馗有关的歇后语,如“钟馗开饭店——鬼不上门”“钟馗嫁妹——鬼混(婚)”“墙上挂钟馗像——鬼话(画)”“钟馗打饱嗝——肚里有鬼”等。
福、禄、寿三神
“福”包括富、贵、寿、安乐、多子多孙等多种意涵。据《三教源流搜神大全》载,福神是由历史人物、道州刺史杨成升华而成的。后来,道教有天、地、水三官信仰,而把天官当作福神,于是有“天官赐福”之说流传民间。
其实,中国上古就有祭天、祭地和祭水的礼仪。《仪礼·觐礼》中有这种仪式的记载:“祭天,燔柴,祭山、丘陵,升,祭川,沉,祭地,瘗。”不过,上古祭祀天、地、水是皇帝的权利,庶民百姓只能祭祖。东汉张道陵创立五斗米道时,以祭祀天、地、水三官作为道教徒请祷治病的方法。据《元始天尊说三官宝号经》记载,此三位天帝之名及其职掌为:“上元一品赐福天官,紫微大帝;中元二品赦罪天官,清虚大帝;下元三品解厄水官,洞阴大帝。”并称“得道神仙,皆从三官保举;下方生人,但持三官宝号,能除厄难。”
“天官赐福”语出《梁元帝旨要》:“上元为天官赐福之辰;中元为地官赦罪之辰;下元为解厄之辰。”后来,道教又以上元天官正月十五生,中元地官七月十五生,下元水官十月十五生,届期设斋诵经。天官每逢正月十五,即下人间,校定人之罪福,故称“天官赐福”。“天官赐福”旧时用作吉语,以祈求福祉,消除灾厄。
成语还以“福星高照”形容人很幸运、有福气;以“洪福齐天”称颂人福气大,与天相齐;以“福如东海”“福寿无疆”“福寿绵绵”作为祝颂之辞。
“禄”特指官职爵位。禄神原为禄星,后来人格化为司禄之神,主管士人的功名利禄。在年画、风俗画中,有的以“鹿”代“禄”。如“福禄寿三星图”便画老寿星骑鹿(寓禄),跟随捧桃侍从(寓寿),又有蝙蝠飞翔(寓福)。成语“福禄双全”指既有福气,又做官享受俸禄;“高爵重禄”、“高官重禄”、“高位厚禄”等指职位高贵,俸禄丰厚。
“寿”特指健康长寿。寿星又叫南极仙翁,原是星宿名,主寿且昌。民间认为寿星出,则天下安平。民间寿星的造型大致固定:身材不高,广额,须眉长白飘逸,一手拄龙头拐杖,一手托仙桃,面目慈祥。不管是画像还是雕塑,皆深受老年人喜爱。如今人们常以“寿比南山”作为向长者、尊者祝寿时的贺词。
实际上,用南山之久长来比喻人寿命的用法,早在《诗经·小雅·天保》就已成形:“如月之恒,如日之升。如南山之寿,不骞不崩。如松柏之茂,无不尔或承。”这里的“南山”指终南山。相传,吕洞宾、钟离权、刘海蟾以及全真道的开创者王重阳等,都曾在南山修道,故被奉为道教名山。在道教兴盛的唐代,诗人杜审言在诗文《蓬莱三殿侍宴奉敕咏终南山应制》中,曾化用“寿比南山”之意,赋诗一首,向皇帝祝寿,可谓独具匠心:“北斗挂城边,南山倚殿前。云标金阙迥,树杪玉堂悬。半岭通佳气,中峰绕瑞烟。小臣持献寿,长此戴尧天。”
另有成语“寿山福海”“万寿无疆”等,均为长寿的祝颂之辞。
福、禄、寿是人们普遍向往的人生目标。然而在现实生活中,这种理想又总是难以实现。故人们敬祀福、禄、寿三神,希望借助神力,满足追求幸福的愿望。生活中,人们常把三星连在一起向亲友祝福,称“三星高照”,意为福、禄、寿三位吉祥之星高高照临。“三星高照”又作“吉星高照”,借指能带来吉祥的人或事物。民谚有“三星高照,新年来到”的说法,民间小曲有曰:“福星高坐把福施,禄星送子下祥云;寿星骑鹿送蟠桃,三星高照喜临门。”